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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年7月20日星期一

万里逝世引发政治讨论

中共前政治局委员、1989时的全国人大委员长万里近日逝世,像之前的乔石逝世一样,再次引起舆论的热议。人们的议论不仅是单纯的纪念,更主要的是怀念那个改革的年代,今夕对比,表达对现在的某种情绪。

万里再次引起舆论的热议。

首 先是万里死讯的发布不同以往。中共高级领导的健康状况都是机密,经常搞得神神秘秘的。死讯更是要由高层领导拍板,由最高级别的几家官媒发布,其他媒体只能 转载。可是此次万里离世的消息,是由其家属通过网络媒体透露出来。最先发布的澎湃虽然也是官媒,但并没有北京几家官媒那么高的级别,更主要的,它是完全的 网络媒体,没有传统媒体的报刊或广电形式。

这 个信号是,官媒内部的新闻竞争也在加剧,传统官方媒体的影响在下降,已很难保证资讯垄断,网络传播的力度与效果在加强。从网络反响来看,有点口碑的领导人 的逝世,很快会激起媒体和大众的反响。人们已不在乎什么官方的评价,从网上海量的资讯中,对一个人的功过可以做出自己的解读。

万里成名于上世纪70年代末的安徽省委书记任上,当时改革初兴,他和同期任四川省委书记的赵紫阳,在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方面大胆实践,取得丰收,遂有「要吃粮,找紫阳;要吃米,找万里」的说法流传于世。后来上调中央成为政治局委员,先后出任书记处书记和人大委员长,在整个80年代做了许多推进改革的决策和立法工作。

但人们对万里印像最深的,却是1989年 天安门事件发生时,他正在国外访问,说了一些温和的同情学生的主张、希望用法治稳定局势的话。而国内的民众也希望他回国后,能以委员长身份主持全国人大工 作,对领导的更替、戒严的合法性、局势的处理等,从理论上的最高国家权力机关的角度和法治的途径,予以审查解决。但是万里一回国,没有回到北京,而是在上 海滞留一个月,直至事态武力平息,他才回京。语气已和胜利者完全一致,赵紫阳等几人下台,他则和乔石等人留任。

89年后仍居高位的万里,工作和言论再没有多少亮点。从媒体的报道上,人们更多了解的是他担任网球和桥牌协会的荣誉主席,经常出席和参加各种体育赛事。后来彻底退职,淡出公众视线,直至现在逝世。

此次纪念万里,人们重点谈论的是网上流传的挂在万里名下的一篇谈话。尽管这是2009年国庆60周年时的谈话,以当时万里94岁 的年龄、所处的身份以及认识的时代局限,不大可能讲出这样的话,其家属后来也否认他讲过这样的话。但是现在纪念他时,这个谈话又被人们热传讨论,因为它反 映党内健康力量和民间的一种愿望,即希望有老资格的前领导出来讲话。谈话的语气、涉及的内容,也非常像万里的口吻,因此人们从某种愿望和情绪出发,宁愿相 信这就是万里所说。

这篇讨论政治伦理的谈话,检讨了中共的许多错误,认为当初革命时的民主自由承诺,最后都没有兑现。国民党从政治、新闻、教育和思想上压制中国22年,而中共已建政60年,比22年长了更多。还提到习仲勋晚年的遗憾是,没有通过党内包容不同意见的政策。谈话检讨了在权力更替、执政目的、领导评价等方面背离初衷、不合常理的地方,希望中共能反省,进行制度变革,实现长治久安。

民众热传所谓万里的谈话,与其说是纪念故人,不如说是反映对现在的一种情绪,通过他人之口发出渴望改变的呼声。中共89年前后的那一代领导,今年已接连走了乔石、万里两位,有人联想起1976年接连走了周朱毛三人,天命难违,不知今年下一个走的会是谁?又会引起什么样的讨论?

来源:东网 / 乔木 北京传媒学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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